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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研】蜜与酒(上)

*医生paro,创伤科主治黑尾和神内大佬研磨,两个冷淡性感的老手谈一场男子高中生般的恋爱……本来我想这么写的,但不知为何后面开始搞笑了orz

*OOC预警

*同系列篇章:看心胸主治木兔如何暴力挖金墙角宫侑的美好假期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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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事情的起因是一本官能杂志。

官能杂志在医院里出现不是什么奇事,被人看见也不是什么奇事,这跟所有人床头柜里多少有几盒套套是一样的道理,正常,正派。可问题是这官能杂志出现的地点着实让人有点在意,护士站上的失物招领处,大大方方挂在最上面,标志性的桃色封面刚好对着锃亮牙白的手术轮次板。

 

赤苇是第一个到的,他正打算在轮班板上确认自己今天的手术,就被身后无法忽视的桃色气息吸引了注意力——它太扎眼了,扭过头眯起眼看了看封面上的内容,诟病前先忍不住对其专业性表达了一点认同,虽然桃色,讲的内容至少有点实用价值,比如那个多少式,不知道是谁这么有眼光买了这么本官能杂志,私下当参考也是不错的。

 

夜久是第二个到的,身后还跟着一条小尾巴,灰羽列夫。夜久在前面查看手术板,后面的小尾巴就开始东张西望左顾右盼,结果理所当然看见了失物招领处的那本官能杂志。上学期间连肾上腺素和去甲肾上腺素都能混为一谈的灰羽医生这次不知是开了什么金手指,灵光一闪,直接脱口而出,当时就吓坏了他的主治医。

“快看夜久医生,那不是我买的官能杂志吗!”

夜久一扭头,顿时内心五味杂陈,脸上的平静差点没绷住,复杂一点形容他此时的心情就是我的猫猫不仅吃了狗粮还舔了自己的蛋蛋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用理智克制住想要踹出的右腿,夜久压着火气问了一句:“为什么会出现在那?”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买回来就给宫侑医生了。”

“我怎么了?”

 

第三个到的宫侑端着他的咖啡,走过来时刚好听见列夫提到了自己的名字,顺口问了一句,还没等列夫回答,视线就被对面的杂志吸引了过去,又是一个语出惊人。

“噢,这不是我的杂志吗!”

这次夜久没再震惊。

“怎么跑那儿去了?我都还没看呢。”宫侑纳闷。

上次宫侑得了水痘,列夫被夜久弄去看管他,然而宫侑因为太痒了,便使唤列夫去给他买本官能杂志来分心,书是买来了,但之后就不了了之了。宫侑对整个住院期间的回忆就只有跟宫治酱酱酱酱而已,杂志根本不知道被扔进了脑海中哪个不可回收的角落。

于是宫侑跟列夫凑搭到一块儿开始思考当时官能杂志的下落,思考着思考着就被姗姗来迟的黑尾打断了。

“早……哎呀,那不是我昨天落在手术室的杂志嘛。”

是了,是了,是你没错了。宫侑和列夫同时想起这本杂志确实是被黑尾拿去看了。

 

签字认领时黑尾仔细看了看前一格捡拾人的姓名,横线之间排布着一串勉强算得上是工整的字,不免让人觉得其人大概也是个懒散的家伙。但是懒散的家伙可不会做出把捡到的官能杂志送到失物招领处的行为。

“孤爪研磨?你认识吗?”

“怎么,你还要当面感谢人家帮忙送来了你的官能杂志?”

“我是因为感兴趣。你认识吗?”

宫侑没说话,盯着黑尾看了好一会儿,接着慢吞吞地回答。

“我倒是很奇怪你居然不认识。”

 

 

 

02.

 

宫侑刚撂一句“他也是东大的”就被手下医生CALL来的消息急匆匆地呼走了。

黑尾抓住这唯一的线索仔细回忆了一番以往的同学聚会,印象里并没有见过这个叫“孤爪研磨”的人,他自然喜欢同学聚会这种场合,每年都是带头的几个活跃分子之一,所以应该不存在人到场他不记得的情况。

于是这便证明了他的第一印象没错,多半是个不喜欢热闹的家伙,所以连露个脸都不肯。

 

登上医院内部网查了查,黑尾发现孤爪是神经内科的,目前主要研究阿兹海默症。

屏幕右上角的职业照再一次对他心中的臆想说了句你好棒棒——顶着布丁头的孤爪医生大概实在懒得对镜头露出一点微笑,可能真的是懒造成的,毕竟他的嘴角并没有向下撇出一个不愉快的弧度,所以这倒让他看上去有种天然的亲和力,虽然可能非他本意。

稍稍垮下的肩膀显得身上的白大褂有点大,内衬的深蓝色手术服领口处突兀地露出来一块圆形的、小小的锁骨。

黑尾把视线重新移回他脸上,一双蜜糖色的眼睛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无端端让他想起国中时养的一只截尾猫,花色分布看起来跟孤爪医生对分的刘海一模一样。意识到这个事实让黑尾忍不住有点想笑。

不知道他本人是否是爱猫派,黑尾想,然而下一秒他就否定了这个猜测。众所周知神经科全是犬派,毕竟头头宫侑是个出了名的爱狗人士,每周六早上开车送自家小狗去上课的那种。

而且他可不知道神经科居然有一个看起来这么——黑尾仔细斟酌了一下用词——这么研究型的医生,他原以为全是手术狂热者呢,不过想来内科和外科差距还是比较大的,所以也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只不过……他又盯着写有“阿兹海默症”的那行多看了几眼,内心一闪而过的怀疑在成型前就被他打压了下去,和他的兴趣一起。五六七八九年的同学聚会上都没见过面的校友,今后也不一定有机会见着了,只不过毕竟自己单方面认识了孤爪医生,以后见面了还是主动打个招呼为好。

 

黑尾关掉电脑就此打算把这点小插曲抛之脑后,出了门就开始今天一天美好生活,做手术,倒八卦,碾压实习生,按部就班一切照旧的生活不会因为区区一本失而复得的官能杂志而打乱。

可惜,命运就是你越觉得不会来什么就偏偏会来什么。

当晚他被宫侑以“我们科聚会你好歹也算是个编外人士还孤家寡人的就一起来吧(黑尾:我怎么就成编外人士了。宫侑:我姐妹)”为由拉进了街对面的一家酒吧,他们常去的一家。

一推门就看见了吧台上坐着的小小身影。

黑尾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熟悉的布丁头,是早上还锁定在电脑屏幕里的孤爪医生,现在活生生地出现在他视线里。

 

酒吧老板正在说什么,于是孤爪的脸稍微扬起了一点,发尾因弯折的柔软脖颈轻扫在肩上,浅金色的灯光顺着他弓起的脊背滑出了一道温柔的弧线,从侧面看仿佛镀了一层晶亮的高光。高脚椅的缘故,他的两腿堪堪悬在地板上方,没有踩到底,指骨分明的手上正端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

之后他转过来,视线扫过门口的黑尾,玻璃杯里的冰块轻巧地转动了一下,金蜜色的眼里仿佛扎了半杯顶级蒸馏的麦芽酒,顺着阴翳走下,黑色毛衣的V字领口留了一小截位置出来,给他圆形的、小小的、干净的锁骨。

 

门口的风铃叮叮咚咚,不远处宫侑已经大笑着开了今天第一瓶香槟。

黑尾吸了吸鼻子,密闭的空气里弥漫着酒精、汽水和奶油的味道,还有夹杂在其中若隐若现的——黑尾又看了一眼吧台上的那个人——

费洛蒙的味道。

 

 

 

03.

 

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打个招呼,黑尾就被宫治(又一个编外人士)挤到了孤爪医生那边,于是怀着歹意的目光老老实实收了回来,他本不是怯场的人,可现在坐在孤爪旁边竟有些局促。

聚会开始后孤爪就从吧台挪到了卡座的沙发上,想必是之前不想加入下面这群吵吵闹闹叮呤咣啷的家伙们,于是下来也是挑了最里面的位置,手里依然端着方才那杯加满冰块的威士忌,四平八稳,像是开了一挂分割自己和别人世界的屏障。

 

俩人相隔不过一支温度计的距离,黑尾拉个外套都能碰到孤爪的手。

他甘愿放弃自己最爱的热热闹闹跟孤爪一起窝在着狭小的沙发里座当然是有原因的,除了怕孤爪一个人会寂寞之外,还有自己的私心存在里面。

然而被惦记着的那人可不知道黑尾的心思,他抱着自己那杯酒,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时不时饮一小口,不闹也不困,在偏暗的灯光下,亮晶晶的眼睛一直盯着狂欢的中心,可黑尾却没从中瞧见一丝一毫的兴趣,也或者他本身就如此,黑尾想,不会对任何事物动心,也不会表现出过分的情绪,光看表面根本无法知深知浅。

可他自己不也是一样。

整个东大校友圈都知道黑尾是交际高手,毕竟每年同学聚会都是他带头牵线,但喝高了站在桌子上吹牛的却绝非是他。

黑尾喜欢热闹,但不会沉醉于此,看过了灯红酒绿,摸遍了肌理心骨,如今他倒觉得,周末开一瓶红酒,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才是最美好的事。

 

衣角被拉扯到时黑尾神游回了自己身体,低头发现孤爪已经喝完了手里的威士忌,玻璃杯放在茶几上,估计是坐着累了,便干脆把脚踩在了沙发上,胳膊抱着腿整个儿缩进了沙发里。

“抱歉。”他挪开一点儿,把不小心压到的黑尾的衣角放出来。

“啊,没关系。”

黑尾当然不会介意,起身打算再替他要一杯,结果被孤爪拉住了袖子。

“不用了。”

于是黑尾又坐回去。

虽然长夜漫漫,狂欢的终点还很遥远,但白白坐在这里浪费时间也非黑尾所愿,至少搭个话他还是敢做的。主要是用什么作为开场白……他苦思冥想了一阵,然后绝望地发现两人之间的交集竟只有一本官能杂志。

不不不,冷静下来,铁郎,肯定有什么你没发现的地方,仔细回想一下肯定可以找到突破口的。

心理暗示有没有用黑尾不知道,不过当她不自觉地盯着孤爪那一小块黑色的脑顶半晌后,忽然忍不住问了句:“孤爪医生,你是猫派吧?”

这好歹是他从早上开始就在琢磨的问题。

 

被问到的人不自然地抖了一下,然后有点僵硬地抬头,位置原因只能从下往上看着黑尾的脸,看起来就像一只做错事被发现的小猫,平静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波痕,不由自主睁大的眼睛愣了一会后开始自然而然地向右下角游移——典型的、心虚的、表现。

一目了然。

“你为什么要装成犬派?”

好吧,黑尾其实一点也没有猫狗歧视,也并没觉得找到同好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众所周知整个创伤科都是猫派,他只对上面这个问题好奇而已,想来就算是在神经科全员都是犬派的情况下,这种判断和作风也是相当有趣了。

“………………因为解释起来很麻烦。”

孤爪皱起眉头,他可不要因为自己是神经科仅此一个猫派就遭遇注目礼,比起被大家在心里重点高亮,他宁愿装成犬派的,反正又不会有人专门问他这种事,至于秘密被身边这个看上去不怎么可信的黑尾医生发现了则是意料之外。

孤爪忍不住又把腿抱紧了一点,手心里残留着酒杯的温度,冰凉的皮肤此时津出了一层透明的薄汗。

看出了他的紧张,黑尾决定跟他分享一个(其实大家都知道只有孤爪不知道的)秘密,以此为交换。

“你昨天是不是捡到了一本官能杂志?其实那是我的。”

 

眼见孤爪浅蜜色的小脸开始回暖,眼里还多了份“同好”之意:都是藏着难以启齿的秘密无法昭告天下(其实并没有),黑尾一冲动,下意识脱口而出:

“既然如此,要不要跟我去旁边的酒吧喝两杯。”

 

——没有日本男人会在第一次见面就邀请人家去喝酒的。后来宫侑教育他。

 

可此时空气里的费洛蒙浓度已经达到了峰值,孤爪微微张嘴,西瓜红颜色的舌头蹭着小白牙一晃而过。

“抱歉,我不跟直男一起喝酒。”

 

——也没有日本男人会用太直来拒绝别人喝酒的邀约的。后来宫侑评价到,所以你俩,绝配。

 

 

 

04.

 

黑尾医生邀请孤爪医生去喝酒/约PAO被无情拒绝的谣言第二天传遍了整个医院,连向来对八卦十分迟钝的木兔都在早上开报告会前问了他一句。

“听说你约PAO被拒了?”

“是喝酒,喝酒。”

见鬼的,黑尾在心里记下一笔,今天第十个问他同样问题的人。竟然都能传到木兔耳朵里去,可见其范围之广,让他这个平日里的小广播都叹为观止。

过了一会儿,有人在背后用圆珠笔戳了下他的背,黑尾扭头一看,是宫侑。

“听说你……”

“是喝酒。”

“哦不,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听说你被当成直男了?”

这下黑尾的脸更黑了。

 

他们都清楚这个圈子的规则,性取向就是一堵心灵之壁,不找直男是基本法。所以比起被误会成是个第一次见面就想着上床的绅士型变态,被误会成圈子外的人更让黑尾心塞。

昨晚他辗转发侧绞尽脑汁才想出唯一的原因——那本官能杂志,大概是封面上穿着暴露的猫耳娘让孤爪医生误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不再理会身后宫侑噗噜噜噜噜的怪笑,黑尾索性打算开始假寐,周二早上的课题报告会就是用来吃早餐和补觉的。谁知等他一转头,就看见了站在高高的讲台后面的小小身影。

孤爪医生在调试他的PPT。

整个早上都忙于神游天外并纠正流言的黑尾医生这才想起来会堂门口摆放的牌子上,确实写着今日课题是孤爪医生研究的阿兹海默症。

 

黑尾对这个疾病有种理性之外的感性,因此在所有病人中,他最不愿意接触的就是患有阿兹海默症的病人。

三年前黑尾收了一个急诊室的患者,年近六旬的老太太,右腿骨折,据本人所说是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检查时黑尾忍不住埋怨了一下她的丈夫,虽说是意外事件,但老年人原本愈合时间就慢,普通骨折至少要半年才行,所以没有看护好妻子的丈夫自然也有责任。只不过当他看见那个精瘦的老头儿在检查过程中一直紧张地拉着他老伴儿的手时,不免有些心软,想来也是磕磕绊绊一辈子,出了这种事情最不好受的也应该是这个老头子。

于是他也没多想,惯例检查后就打算移交给骨科医生,然而不过十秒钟时间,黑尾仅仅转头拿了一只插管,老太太突然休克了。

 

推进手术室里黑尾才发现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脾脏破裂导致的腹腔内出血才是老太太真正休克的原因,不仅如此,右腹也有类似的淤青,在临床干了近十年的黑尾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什么造成的。

“你必须起诉他。”

这是他对醒来后的老太太说的第一句话。

老太太愣了一会儿,接着露出了一个十分古怪的表情。

“起诉谁?”

“你是什么时候从楼梯上摔下去的?”

“我忘记了,大概……我不记得了。这跟这个有什么关系吗?”

——他在家暴你!

黑尾几乎要脱口而出这句话,怒火让他插在口袋里的拳头狠狠握紧,陷进手掌心的指甲几乎到了痛楚的地步。他无端端想起大学期间自己的导师说过一句话,有些人就算治好了他的病,也一样无法拯救他。

但他不愿意放弃,他向来就不会放弃任何他决定做的事情。

 

“我怀疑是阿兹海默症,”当时神外的主治还是没跳槽的及川,“但我们没法不经病人同意就让她做测试,至少医院里不行,会吃官司的。”

这是一个再蹩脚不过的题目,他明明握着强有力的证据,却毫无用武之地。

“不过我认识有个人是搞这个的,而且是独立研究所的,或许他能帮到你。”及川最后好像是这么说的。

 

 

 

“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了。”圆珠笔又戳上了黑尾的脊背,宫侑的声音从后排清楚地传过来,“我刚来那会儿,不是有个起诉家暴的案件吗。”

 

在那个老太太出院前,他的丈夫还是被起诉了,大部分证据都是黑尾提供的,负有盛名的创伤科主治提供的专业性证据几乎能够立刻定罪这个老头,但是还差一点儿。

不久后,一份匿名来自东大神经学研究所的阿兹海默确诊病例宣告了他的伪装彻底露馅,无法正确描述自己经历的老太太无法成为他辩白的工具。

 

“而最后那份确诊病例,就是研磨提供的。”

 

 

 

05.

 

“我不明白,孤爪医生为什么要这么做?”黑尾压低声音问宫侑,而且你小子又为什么会知道这种连我都不知道的事。

“不知道,但你了解我们院以前的神内水平,所以主任原本就打算聘请研磨,应该是在他的试察期刚好遇上了这件事。”

“哦~”看不出来这家伙还挺有正义感的嘛。

“所以你要不要……”

“要不要什么?”

“要不要请他吃个饭。”

“理由?”

“感叹命运的凑巧啦,澄清昨晚的误会啦,告诉他你是弯的啦等等,总能有用的上的借口的。”

宫侑拍拍他的肩膀。

 

黑尾向来是个秉持科学精神做事的人,他不信神不信邪更不信命运,唯一信奉的只有费尔南德·绍尔布鲁赫,所以得知了孤爪医生就是三年前巧妙地借着科学研究做了测试,并提供那份阿兹海默症报告的人时,着实让他惊讶。

他喜欢事情都按照暨定的轨迹发展,这样他就有足够的信心去控制并解决他们,就像手术治疗永远比精神康复来的直观的多。

但再次相遇——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让他难得怀疑了一次自己的科学论,因为它可不是任何病理病生学能够解决的问题,而且怎么看都像是风水轮流转。第一次知道这个名字和他后面跟的一连串专业称号时产生的一瞬间怀疑,在此刻得到了证实。

这是多小的可能性,整个大东京一千三百多万人口,小数点后七个零的概率都能让他碰上。

 

可是跳出了科学论的框架后,黑尾又坦然地接受了这份从胸口慢慢溢出来的奇异、丰富而又细腻的、像是蜂蜜与威士忌搅拌在一起的感情,它们没有喜欢或是爱那么简单,又不像佩服和感激那么直白,或许宫侑说的没错,他是该约他出来吃一次饭,然后弄清楚这份复杂的情感到底源于何处。

毕竟,一见钟情这种原因真是太假了。

 

 

 

可是当他真的打算去约孤爪医生出来吃饭时,所有借口都好像被抛却在了脑后,尤其是当黑尾看见孤爪医生伏案在桌前写实验报告的背影时,确切来说,是他因低垂的脑袋而暴露出来的一截后颈,金色的头发滑了下去,只在最中间留一块凸起的圆骨头,白净,好看,一瞬间就让他回忆起来了他的锁骨。

孤爪医生注意到了靠在门口的黑尾,手里的按动笔咔哒咔哒摁了两下,写完最后几个字后转过头。

“有事?”

黑尾听不出来他的语气是好是坏,也从他无表情的脸上瞧不见什么端倪。不过要等他熟识了那双金琥珀色的眼睛后,才会明白其中闪烁的奇异光芒的原因。

只是他现在可不知道。

 

“今晚你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理由?”

宫侑的建议还在他脑中跑马灯,它们轮流回放,感谢三年前的援手啦讴歌命运的重逢啦解释昨晚心中一片空明坦荡荡并没有龌龊想法啦……等等。

可惜黑尾最终哪个都没用。

他斟酌良久,然后用了最最蹩脚、却又最最能够直接表达心中所想的理由,第一次见他时他就想这样说了。

 

“因为你长得好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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