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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补的都补了,评论区张口就是要链接的直接删评拉黑。

【黑研】冬季玻璃运河

@五勺半 my苹果软糖girl味精豹豹生日快乐!希望新的一年一切顺心,永远爱你!

*医生paro,老夫老夫的情人节日常,眼看着冬天就要过去了赶紧滑个冰溜吧

*前篇走→非常规型DK恋爱小朋友来自损友家(兔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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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小郁想要波波球?喔喔~奶奶也想要?不可以,淑女不可以这样吃饭哦,来,乖乖坐好让舅舅给你系口水巾。”

“…………阿黑,你在跟谁说话?”

“小郁金香啦。”

黑尾坐在饭桌前,一手抱着小郁金香,一手调整好摄像头的位置,看见研磨标志性的布丁头出现在屏幕上时,小郁金香快乐地用小拳头敲了两下桌子,黑尾握着她肉乎乎的小手给研磨打招呼。

“快,给研磨舅舅说‘嗨~’。”

“还‘嗨~’。”

研磨吹了两口面,学着黑尾刚刚娘里娘气的声音重复了一遍,然后哧溜哧溜地把面吸进去,后续不做评价只留给黑尾一个余音让他自己感受。

“你吃醋了。”

“我没有。”他端起碗喝了两口汤,“小孩面前禁止说少儿不宜词汇。”

“她听不懂的。”

黑尾低头调整了一下小郁金香歪掉的口水巾,再抬头时研磨已经闪人了,屏幕前只剩一个金色的招财猫,一脸傻相地看着自己。

“喂研磨,让我看你的脸啦!”

“不要,”声音从屏幕外传来,“我要去洗澡了,你还要哄小郁金香睡觉吧,等下见,拜拜,想我就看旺财喵吧。”

 

不得已黑尾又把视线转回屏幕前那只肥肥的猫咪身上,除了毛色根本没点相似处嘛,他忍不住咋舌。

不说非要在屏幕前观赏人家洗澡,他俩在一起这么久,自己还是摸得清研磨(害羞的)底线的,他情商这么高,向来分寸拿捏得当,该收手时就收手。

不过现在可不是收不收手的问题,黑尾听着屏幕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研磨脱衣服的样子,这幅模样他见过无数次,从棉布间细小的摩擦声就能轻易勾勒出自家恋人手指滑过侧腹搭在内裤边上的情景。

糟糕,黑尾赶忙挪了个位置,他心跳声太大,哐哐哐的,脑海里全是不可描述的想法,再这样下去没法给小朋友念睡前故事了。

 

 

 

好不容易把小郁金香哄睡着,黑尾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再回到桌前时研磨已经吹好了头发,正坐在屏幕前打游戏,旁边摆了一杯热牛奶。

 

他半年前刚来札幌进修时,因为不习惯当地的气候,每天早上起床舌头和喉咙都很干,睡眠质量也不太好。给黑尾讲过几次后收到了一个薰衣草枕头,说是能治失眠,还建议他晚上喝些牛奶安神,睡前记得在床头摆一杯温水。研磨觉得黑尾这细心程度很像家乡的老妈,这是一个泛指,没有特定对象。

札幌的冬天太冷,他本考虑要不要租个长期一点的二手车,作为代步工具上下班,结果看见邻居家被埋在雪里的车后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

 

此时研磨裹在厚厚的被子里,只露四根白白的手指头出来,捏着手机打游戏,听见黑尾问他冷不冷,才不情不愿地抬起头回答,不冷。

“不冷你怎么裹成这样。”

“真的不冷,家里的壁挂炉已经烧到40度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黑尾也挺佩服研磨的。

“说起来你们那边最近降温了吗?我昨天看富良野的官网上说什么‘雪像小兔子一样从天上跳下来’,听上去还挺可爱的。”

研磨皱着鼻子不予置否,脚掌贴在小腿上蹭了蹭,想了一会儿才给出另一种形容:“雪下得像熊一样。”

“噗——,”黑尾笑起来,“上次我去的时候不是还很好嘛。”

 

不久前的圣诞节连带着元旦,黑尾一口气用光了自己的年假,他的好伙伴们听闻后表情都十分吃鸡,结果黑尾一句“夫夫间长期分隔两地生活是不健康的”把他们全都噎了回去。

走之前他特意制定了一份详细的出游计划,从滑雪场到温泉店一应俱全,堪比某旅社的宣传手册,连名小吃店都特意在地图上标了出来。

结果等见到抱着牌子站在机场等他的研磨时,所有计划都抛在了脑后。

去求吧,黑尾就想,要什么计划。

 

从进家门到把人按在身下亲吻他总共花了不到十秒,不过研磨也没打算反抗,他扯掉黑尾的围巾又扯掉黑尾的外套,最后两个人搂在一起去洗澡。

 

研磨的租屋门前有一条二十米长的斜坡,冬天时候结了厚厚的冰溜。

他在视频里就跟黑尾讲过,说门口这条冰溜啊,太滑了,每天只能扶着栏杆从旁边的楼梯下去。黑尾觉得有趣,问他从来没试着滑一次看看吗,研磨皱着眉头说没有,不安全。黑尾忍不住吐槽说冬天穿这么厚哪里会不安全。

 

结果两周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黑尾窝在被窝里,手掌摩挲着研磨的膝盖和小腿,深刻体会到了自家恋人说一下雪自己就像被困在床上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但是为了不给回去以后的自己留下太过稀薄的回忆(两个人窝在床上做除了出门之外的所有事情),假期最后一天黑尾起了个大早,拉着迷迷糊糊的研磨跑到门口,然后从长长的冰溜上滑了下去(还唔噢噢噢地)。

“没想到还真有点惊险。”

事后黑尾这样说道,研磨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他想在附近的垃圾桶里找个塑料袋或者硬纸壳再来一次,研磨表达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

 

 

 

道过晚安后黑尾收了线,睡前惯例查看手机提醒事项时才发现明天竟然是情人节。

这大概是他们一起过的第一个情人节,去年的情人节他们虽然进行了盖棉被聊天这种传统活动,但并没有正式确定关系,现在想来真是不得了。可今年的情人节——黑尾又看了一眼手机屏——周三,依然是他照顾小郁金香的日子。上周木兔和赤苇出差了,本着好友要一起分享家人的原则,小郁金香轮流寄住在他和宫侑家里,他们还排了一二三你四五六七我的班,被研磨吐槽说就像假日出行合租汽车。

 

不过话又说回来,黑尾翻了个身,想起去年情人节研磨也没有表现出特别高涨的情绪,能让他兴致勃勃的只有家门口的苹果派买一送一的活动而已,搞不好他其实意外是节日无反应者?

不不不一点也不意外啊,黑尾暗自腹诽了一句,不如说根本就在认知范围内才对。

他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眼皮渐渐开始打架。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想在一起过啊,他们第一个情人节。

 

 

 

02.

 

2月14日当天的手术轮次板前惯例一片怨声载道,虽然其中不乏有因为没收到特定对象给的本命巧克力而暗自神伤的人(特指列夫之流),但大部分抱怨都来自在这个到处都泛滥着粉红气息的节日里,不得不起个大早来上班以至于连床单都来不及滚的非单身人群。

 

宫侑挑了一个护士站上的巧克力剥开扔进嘴里的时候还在忿忿不平。

“时至今日,情人节居然还没有被取缔,真叫人不可思议。”

他吐槽的点每次都叫黑尾不知如何接茬。

“你能不能说点人话,节假日和我们的工作有什么关系。”

“你想想看,”宫侑扳着指头跟他讲,“圣诞节至少有被礼物盒砸伤的幸运E造福创伤科,或者锯松树时不小心把电锯招呼到自己脚上的傻子给骨科做贡献;元旦那么多食物中毒的人简直是内科的庆典;情人节有什么?除了滚床单闪到腰的男人和不小心把戒指吞进肚子里的女人还有什么?”

黑尾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的遭遇就觉得更有道理了,他早晨六点钟起床来上班,可不是为了吃这些批发来的巧克力的,也不是来看护士站上堆满的红玫瑰,他也想跟恋人过更加、更加罗曼蒂克的情人节啊,虽然盖棉被聊天太实在,算不上浪漫,可今年他连棉被都没得盖。

想到这他又有点伤心,问宫侑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他今天不介意被闪,至少他还有小郁金香。

“不要,”宫侑很干脆地拒绝了他,“我十二点跟治约了PAO,午饭就不在食堂吃了。”

“不就是○个爱,”黑尾忍不住吐槽,“你俩就不能回家再搞?”

吐槽的同时还不忘把小郁金香的耳朵捂上,这个年纪正是听到周围一切声音和词汇都想学习的时候,他可不想被赤苇找麻烦。

“什么叫不就是○个爱?”宫侑不满地反驳,“○○不仅有利于血液循环、肌肉拉伸,还能促进大脑分泌多巴胺,增强记忆力,预防癫痫和老年痴呆,更重要的是——”他用力把大拇指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还能增强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感和○潮感,是夫夫间永葆激情的秘方,不失为一种独一无二无法替代的好运动!”

幸好,黑尾想,他把小郁金香的眼睛也捂住了。

 

 

 

上午比较清闲,意外地没来什么病人,黑尾查完房后就去了小朋友的游戏室,小郁金香正在里面玩积木。

早上出门太早,估计研磨还没起,他就没给他发信息。

 

黑尾划开手机,消息提示显示信息为空,不免让他感到一阵小小的失落,小到他都不好意思承认,甚至忍不住想嘲笑自己的患得患失。

小郁金香把红色的软积木举到黑尾嘴边,咿咿呀呀地要他吃掉,黑尾假装吃着那块三角板,琢磨是不是也该要个孩子来拴住她研磨舅舅的心。

 

感情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当他不曾拥有他的时候,也不曾想过占有他,而等他拥有他的时候,即便潜意识里不断告诫自己不能霸占他,心却无法抑制地朝着这个方向前进,连一点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他觉得自己不是一个自私的人,却在这段长情的关系中不可避免地落入俗套,像所有老掉牙的爱情故事一样。

 

自动把自己套进某爱情故事里感同身受(还是那种夫妻分隔两地时间长了一方跟另一方说唉我们好像回不到以前了)的黑尾想了想还是打算给研磨发条信息,跟他说情人节快乐,有机会的话要去吃正宗的白色恋人巧克力喔。

结果刚打开手机就叮了一声,消息提示研磨发了张图片过来。

他点开发现是某处音乐盒堂前的蒸汽时钟,拍照的人显然不在照片内,只有一只四四方方的玻璃钟兀自走到了十二点的位置,顶上冒着白色蒸汽,背后是一片暗红色的砖墙。

随后又叮了一声,研磨发了一条消息过来:“是不是有点好看。”

 

黑尾突然想起了那个再再再再再老不过的夏目漱石的梗,小时候不能理解为什么我爱你要用月色很美来表达,长大后懂得了珍贵的话语往往要小心斟酌后再说出口,却懒得再深究其中的涵义。等过了这么多年,遇到了这么好一个人,才终于明白了那种心情。

——只想分享给你而已。

就像今天吃到了非常好吃的熔岩蛋糕,想要分享给你,想象着如果你在我身边会露出怎样的表情,是否会开心,还是觉得太过甜腻而皱起眉头。而再往里深究的话,大概是不论怎样的风景,都希望与你一同欣赏。

 

那条发来的讯息此时停留在聊天页面的最下方,安静地等待着他的回复,黑尾突然觉得眼眶有点酸,他调出通话记录那一页,点开最上方的号码,滴了两声后被接起来。

 

“阿黑?”

“研磨,你现在在哪?”

“小樽。今天研究所放假,虽然没去吃正宗的白恋巧克力,但吃到了不错的牡丹虾,就,”研磨一时想不到好的形容词,局促地挠了挠鼻子,“还蛮好。”

“不是,我是问你现在在哪。”

研磨抬头看了看旁边的牌子。

“北一会馆。”

“待在那里别动,我去找你。”

 

 

 

03.

 

从东京到札幌不过两个小时,黑尾回家拿了件羽绒服,带了些吃的,顺便装了两盒套,然后背着包上了飞机。

他把小郁金香转托给宫治的时候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我要去浇灌爱的营养液了,”他说,“顺便拉伸一下肌肉。”

说完后他才觉得有点黄。

 

 

 

下飞机后黑尾转乘JR去了小樽。

 

上次圣诞节他原本把小樽列在了出行计划表中,可惜没能抵抗住棉被的诱惑,整整一个假期都泡在了家里,连能够认真看完DVD都算是脱离闲散向积极迈进了一步,可见其堕落。不过日子虽然过的快乐,但回家后的回忆太寡淡,独自吃个饭都觉寂寞,也不知道以前都是怎么过来的。

 

或许是情人节的缘故,加上圣诞和新年也没过去多久,庆典的气氛尤其高涨。黑尾路过一家临街的三层店铺,在举办小型演唱会,人家给了他两只紫色的燃烧棒,他也就拿着,手掌被腾起的光雾焐的暖烘烘的。

 

去机场的路上没来得及看手机,也不打算留给研磨说不的时间,下了飞机才发现有条未读信息。

研磨说他可不要听他的话一直待在北一会馆等他,好无聊,半个小时就转完了,他要去吃传说中好吃到飞起来的冰淇淋,能不能见到就随缘吧。

“不过今晚住的地方我已经订好了。”后来他又补充到。

黑尾盯着那条信息忍不住笑出了声。

 

冬日的积雪压实在河道两边,走起来会听到吱扭吱扭的声音。

空气里弥漫着津甜的味道,像熬得热乎乎的糖浆兑了蜂蜜,装在玻璃小碗里,摆在那些香喷喷的松软蛋糕旁,而其中混杂的某些清苦的味道则是咖啡豆的香气从开合的玻璃门间偷偷溜了出来。

小樽的天黑的早,远方金色的日轮沉入山间时,紫色的云慢慢晕染开青色的夜空,路边的瓦斯灯一盏一盏亮起来,倒映在运河里像是一颗颗光球,静悄悄地燃烧着。

傍晚的小樽总是透露出一种季节颠倒的暖意,人影印在石墙上模糊的有些暧昧。墙角的猫尾勾着小兔子,游荡在红色砖瓦间仿佛寻找甜腻的源头。

 

北一会馆离河边不是太远,黑尾直觉研磨虽然说是那样说,不过还是会算好时间等在这边。果然,还没走到黑尾就已经看见了要找的人。

 

研磨穿着厚厚的外衣,脖子上围一条黑色围巾,遮住了下巴和嘴,脑袋上还有一顶白色毛线帽,针眼很大,看起来却很暖和。

橙色牛眼灯将临街的橱窗装点的色彩缤纷,白光被琳琅满目的玻璃制品折射出极致炫目的色彩,他正插着手站在橱窗前看一只玻璃小猫,看得出神,眼底透着晶亮的光圈。

黑尾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想开口叫他,却又舍不得打破这种气氛,胃里像被光雾烤了一番,暖烘烘的连骨头都浸了香气。

他觉得自己不是个矫情的人,也早已过了会在情人节前一天激动到睡不着的年纪,然而跟研磨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越让他感受到那些平淡之中浅藏的温柔,像一条细软绵长的河流,从遥远的不知名的地方来,弯弯曲曲折上好几道,最后流进心间,捎带着沿途的软泥和清香。

他或许会为那些寻常到早已变成习惯的事,在某个早晨醒来意识到后,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与酸楚。

人在幸福时,流泪的冲动和拥抱的冲动是等量的。

 

他安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掏出手机,小心地把研磨框在里面,连带着他周身暖融融的光线一起,按下快门的时候心脏也跟着按键音“咔嗒”抖了一下。

 

 

 

伴随着最后一点蓝光完全从天空中褪去,路边的蜡烛灯一盏盏亮起来,黑尾眨眨眼,玻璃浮球在河面上连成了长长一串,从这一头通向那一头,明亮的蜡烛在玻璃内壁上投射出弧形光斑,倒映在水中仿佛小小的灯笼,装点出冬日河畔的夜景。

有不少行人驻足观看或是拍照,研磨似乎也被这奇异的景象吸引了注意力,扭过头打算瞅瞅。

 

黑尾搓搓手,从商店的另一个门进去,买下了一只同展示在橱窗里一样的玻璃小猫。小猫很轻,他看着售货员用盒子包装好,又觉得不够,又买了条粉色的绸带,在上面绑了个花,绑完后觉得有点丑,但转念一想重在内涵,就干脆放进了纸袋子里,拎上走了。

所幸出来时研磨还没有走远,不过就算是走远了,在这即便是情人节相比东京也称得上是寂寞的街道也肯定可以找到。

 

他慢悠悠地追上研磨,站定在他身边,用力咳嗽了两声,等自家恋人转头时才送上一句嗨。

“情人节快乐。”

他眉眼笑得弯弯的,把礼物袋递过去。

研磨看见他先是楞了一下,随后眼里的警惕慢慢散去,橙色的光融进了他的瞳孔,像运河上的玻璃浮球。他接过纸袋,说了句,老土。不知道是指代的盒子上那朵粉色的花,还是黑尾飞过半个日本跑来跟自己过节的做法。

“不过重在内涵。”他又补充道。

黑尾咧开嘴,刚想说什么,不远处的钟表突然长鸣一声,伴随着叮叮咚咚的音乐,白色蒸汽“呜——”地喷了出来。

研磨被吓了一跳,反射性地抓住了他的手。

 

黑尾突然想起曾经在哪看过的广告语,说,每一个来小樽的人都是为了寻找属于TA的藤井树。这借口他在(请假)翘班的时候其实就用过了。

可惜《情书》他没看过,也不知道到底讲了什么,只觉得如果现在俯下身吻住他的研磨,用这条玻璃水样的运河作为见证,结果或许和站在叹息桥下的贡多拉上亲吻一样吧。

 

他毫不犹豫地那样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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